猫猫与绣球花

吃过午饭,我们被两只睡姿慵懒的猫仔所吸引,驻足橱窗前,畅想着何时忘却营营,能够像它们一样趴在布床上,任床沿托着下巴,百无聊赖地在睡眼惺忪、半醒半睡之间,毫无心理负担地打发整个午后时光。虽然有那么片刻,不自由的笼中凄怆感会在我们心中一闪而过,但可悲的是,我们有资格为它们悲怆吗?我们真的就比它们过得更自由吗?最可叹息的是,我们未必比它们自由,却真比它们疲惫。附带一提,即便它们如此松散,也为橱窗带来一道靓丽的风景,在我们的羡慕中实现它们的价值,而我们呢?永远地奔波,永远地前进,永远地茫然若失。

看猫使我们未能及时抵达绣球公园,以至于我们到达的时候,已经找不到停车位了。眼看有辆车从停车场出来,我赶紧跑过去跟看门师傅约好马上开过来,可是等我绕一圈回来,车位已经被占了。说时迟,那时快,我突然瞅见路边空出一个车位,赶紧加速再绕一圈回来,这时那空位上新来的车还没熄火,正在调整,气得我一口鲜血差点没有喷出来。转念一想,又何必执着于此呢?去其他地方有何不可?遂到前方不远处,驶进一条支道,并顺利把车停好。由此可见,越是热闹繁华之处,越不能墨守陈规、作茧自缚,与其拼运气,不如独辟蹊径,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得远一些。

绣球公园的命名,大约跟绣球山有关,这山上的岩石表面有一个脚印形状的洞口,传说是大脚马皇后使劲一跺脚给踩出来的。至于她为什么要跺脚,说法很多,我都不怎么感兴趣,因为在我看来,跺脚跟抖腿一样,喜欢的人自然成习惯,不喜欢的人怎么也不会,哪里需要理由呢?但是人们乐衷于寻找原因,这本身就说明我们有多肤浅,似乎没有一个理由,就不会做那件事一样,如果马皇后跟我们是一样的思维,她又靠什么吸引朱元璋?因此,表面看我们在传播马皇后的英勇事迹,实际上不过是在歪曲,很多传统文化的普及也是如此,表面功德无量,造福于人,实则不过是加速传统文化的死亡而已,岂可不慎哉!

倒是天真烂漫的孩子在岩石上爬来爬去,惊叹着脚印的巨大,无形中使马皇后神化了。这是没有反思的体现,孩子的爷爷却一直在思考,甚至抱怨,因为他小时候就经常来这里玩,说那时候只有岩石和洞口,根本没有岩石上的护栏,也没有洞口旁边雕刻的那只大鞋子。这种反思其实受限于自身的追忆,根本来说意义不大,毕竟游客增多,护栏起到保护作用,而雕刻的大鞋子跟脚印形状的洞口形成呼应,使主题得到凸现,并无不妥。真正需要反思的是,为什么洞口会跟马皇后的大脚产生联系?不解决这个问题,其他的问题都是隔靴搔痒。

可惜我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,因为洁白的绣球花比思考这些问题有趣多了。顾名思义,绣球花像球,这就使人误会它会有球心,我在观察的时候才发现,它根本没有花心,没有花心的花朵,就像阉割后的大公鸡,失去了必要的尊严。但这或许恰恰是绣球花受欢迎的原因,我们面对梅花、海棠,多少会有惋惜或愧疚,因为它们如此光彩照人,而绣球花的没有尊严,也让同样灰头土脸的我们毫无压力,对花如对自己,我们既然不必用我们的空心去嘲笑它们的无心,它们又怎么会在我们面前扎心呢?根本无心可扎啊!

湖边有人钓鱼,我们在旁边的石头上坐看。湖风迎面吹拂,使人惬意。远处湖亭有人吹萨克斯,悠扬的声音穿过水气,送到耳膜上,就像人在呼吸。怪不得苏轼游赤壁,需要有人吹笛,此中欢乐,千金不换。钓鱼人半天没动静,倒是一位奶奶坐不住了,催促孙女离开,可是孙女就在钓鱼人旁边玩耍,一点也不听话。奶奶嘀咕着有什么好看的,就自己躲到一边,孙女回头看不见奶奶,这才急着跑过来,跟奶奶走了。我们站起身,看看坐过的石头,还好没有留下痕迹,可以放心地离开。

鸿爪爪爪

在看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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