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一场婚礼都会造成上百公斤的垃圾,其中就包括了装饰用的大量鲜花。如果给他们寻找一个更有意义的去处,比如重新包装赠予缺少陪伴的老人、遭受病痛的患者,用一朵鲜花换一个微笑,你愿意参与吗?
今年6月18日,由湖滨街道牵头的第一次婚礼鲜花复用的爱心传递,在湖滨辖区换得好多笑容;这个温暖的善举,经时报报道后,见报当天就有一对新人表示愿将自己7月13日订婚现场的花进行复用,送给更需要他们的人。而后,我们又陆续接到了好多新人的报名电话……(时报报道)
昨天,记者跟着新人、志愿者一起去敬老院、居民区送花,看着老人满足的眼神,明白了这场活动真正的意义。
仅有两天准备时间却有条不紊
时报促成婚礼鲜花复用第二场
时间倒退到7月11日上午,报道发出后,杭州一家名叫千卿寻的婚礼文化创意有限公司负责人陈芳芳告诉我,他们7月13日就有一对订婚的新人,看了见报稿后,希望报名参加活动。
但当时,距离订婚宴只有两天,因为时间仓促,负责鲜花运送、处理的公益组织——上城区润万家邻邻互助服务社的面包车,在订婚宴当天已确定有其他用途。怎么办?润万家负责人郦剑拿起电话,顾不得吃午饭,花了3个多小时总算又借到了一辆,解决了最大的运送问题。
新人用花
13日20:30,三立开元名都大酒店四楼,润万家的志愿者和上次一样早早等候,待婚礼一结束,就将鲜花取走进行重新裁剪、包装、保鲜。
这次的主要花材是粉色玫瑰和白色绣球花,为了给鲜花保鲜,所有花材都运到郦剑的办公室,通宵开着空调以降温。这次的包装方式,也较上次进行了改良,露出根部,浸在水中。
新人用的鲜花
有了上次的经验,这次大家手脚麻利多了,也没有人再被玫瑰扎了手。虽然办公室里温度适宜,但有些微胖的志愿者周敏依然因为不停操作满头大汗,女朋友赵玲轶包几束花就给他擦擦汗,两人的婚期也将近,“做志愿者最大的意义,就是能参与很多别人感受不到的温馨小事,之后我们的婚礼鲜花也会拿出来复用。”他们说。
整个鲜花包装,持续到夜里11点半,第二天一早,他们要拿着这些花,送给湖滨辖区的老人。
婚礼复用的鲜花送到军属家庭
钻石婚老夫妻还不忘“秀恩爱”
昨天早上9:30,大家在吴山路社区集合,这是当天送花的第一站,为了迎合“七一”、“八一”的主题,30多束鲜花将会分别送给住在这里的军属和老人们。
退伍的丁爷爷
丁丰记老人已经87岁,住在浣纱路号,看上去精神矍铄,只是耳朵有点不方便。据老伴丁福莲说,丁爷爷在年参军,是第一批去朝鲜的军人;年被子弹打伤右手腕,同时耳朵失聪,负伤退伍。
退伍老兵丁丰记向记者展示他在朝鲜战场上留下的伤疤
他的手无法正常的弯曲
收到鲜花后,老太冷不防秀了把恩爱,“我们结婚63年了,从来没吵过一次架。也祝福这对新人和我们一样恩恩爱爱,白头到老。”
烈士家属
83岁高龄的薛福珍老人住在邮电路44号,是烈士家属。丈夫任焕礼曾是笕桥机场一名地勤人员,却不幸在一次事故中牺牲,牺牲时,两人最小的孩子刚满2岁,是薛老太一手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。
在知道鲜花由来后,薛老太也第一次向外人说了自己和丈夫的爱情故事。老人医院工作,当时为了给春节军民联欢会做准备,她和同事被安排学习跳交谊舞,也是在那次联欢会上,老人结识了自己的丈夫。“那时候的爱情很简单,两个人相爱就走到一起。”薛老太说,后来自己插队落户,任爷爷还经常去看她。
虽然老伴过世多年,但谈起丈夫时,薛老太脸上依然满是幸福。
我们走到十几米外的楼梯口
失明老人过如珍还在喊着“谢谢”
第二站是上城区在水一方湖滨敬老院,知道我们要来,好几位老人提前坐在楼梯口的食堂里等着。因为是临时安置点,食堂没有空调,比凉爽的寝室闷热不少,但每一位老人都微笑着看着上楼的我们。
百岁老人王秀英是敬老院里年纪最大的,第一个接受新人的送花。虽然听不见,但一直握着年出生的准新娘龚俊馨的手,说着“你们常来来。”
刚领证的新人走进养老院
为养老院的老人们送上鲜花
双目失明的过如珍老人,早就听到我们上楼的声音,坐在寝室里等着。拿到鲜花,老人凑近鼻尖闻了闻,“香,好香。”她摸索着想把花放在陶瓷杯子里,可始终插不稳,龚俊馨悄悄跑去帮忙。
给每个寝室一一送完花,我和新人站在寝室中间的过道聊天,时不时有老人拿着鲜花走出寝室,步态缓慢却神情满足。“我去给它浇点水,谢谢你们哦。”住在走廊尽头的老太和我们打招呼,住在第一间寝室的老太正从开水间回来,“我找到个雪碧瓶子,把花装起来。”她笑盈盈地说道。
刚领证的新人走进养老院
为养老院的老人们送上鲜花
把老人送进寝室,我们看到住在她对面床铺的老太,依然盯着两束玫瑰花舍不得挪开眼睛,一会儿摆在床头柜上,一会儿放在枕头边,但始终觉得摆哪儿都不放心。
离开前,我们再次路过过如珍老人的寝室,可能是分辨出我们的脚步声,她用洪亮地嗓门又说了好多次谢谢,直到我们走到十几米外的楼梯口,还能听见她的声音。
背后故事
他们用行动告诉全世界
高中的爱情只是过早遇到对的人
离开敬老院后,我也和龚俊馨,以及比她大一岁的准新郎徐斌聊了聊他们的爱情故事。见到他俩的人,常在第一眼就直呼太有“夫妻相”,一样的巴掌脸,一样的苗条身型。只是订婚当天的忙碌,加上昨天需要送花而早起,还是在他们脸上留下了疲惫的印记。
他们的相识,要追溯到9年前,龚俊馨读初二,徐斌读初三的时候。那会儿,他们是和睦中学的同学,情窦初开的徐斌对长相出众的龚俊馨暗生情绪,光是早饭就坚持送了一年,还加上写情书,却依然没有打动龚俊馨的心。“她喜欢的是白马王子类型,我太黑了,看起来又坏坏的。”徐斌笑着自嘲。但他没放弃,打听到龚俊馨有段时间爱看恐怖片,看了又害怕,就主动在晚上打电话陪她聊天,唱歌让她缓解情绪。
终于,在年七夕节当天,龚俊馨准备上高中前夕,让她成为了自己的女朋友。可是一年后,徐斌去了昆明当侦察兵,两年时间里,他没有探亲假,当新兵时连手机也不能用,两人只靠书信联络。“一个礼拜允许我们写一封信,我只能给爸妈写一次,给馨馨写一次,轮流着。”
两年里,他们只见过一面,是龚俊馨用打工3天攒的钱,买了硬座,愣是撑着35个小时没合眼赶到昆明,只为见几十分钟已经一年多没见面的男朋友。
订婚仪式上,大家都为这对用行动证明距离不是阻碍,高中时期的爱情只是过早遇到对的人的新人献上祝福。
“为什么愿意参加婚礼鲜花复用的活动?”最后我还是问了这个通俗的问题,两人回答地爽快,“这么有意义的事情,想不出知道了却不加入的理由。”
实习记者:蒋锴
时报记者:何笑琳
时报记者:邹成林摄
编辑:来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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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时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