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祝你生日快乐

时光是一个蒙面的小偷,倏忽而逝,令人不安。

兜兜转转,8月24日落笔的明信片,时隔1个月整,终于拿在了手里。怡云从海峡对岸寄来,我很好奇她如何知道我的生日,也许在青岛喝酒的某个夜晚,我曾告诉了她。

“我最爱的绣球花表达对你的祝贺,期许能像花语一样希望、团聚,彼此都能安好。”

啊,已然过去了四年,而这四年间,我几乎从未向别人提及生日,当然,在此之前也是。

出生,是一件混合着血与泪的事情,对于母亲、孩子、和这个世界,充满着不确定,我更愿意称之为必输的游戏,伤害大于欢愉。

大学期间唯一一次喝红酒喝多,是在我兼职的那家书店,或许是元旦、中秋,一个我不记得的节日。

酒过三巡,各自唱歌,其他股东的歌曲我早已忘记,但店长的《你的生日》我记到现在。几天前的晚上,南瓜离开郑州前,我向他们播放了郑智化的这首歌。

这应是三种心境。

一是我记得微胖、带着黑框眼镜的店长拿起话筒,在我们面前唱完了这首歌,背后,就是他收藏的密密麻麻的红酒架子。

他说起他的故事,大学毕业后蜗居青岛,因为房租到期又借宿朋友家,父亲打来电话希望探望,被他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。

他每晚熬夜,我曾翻开他8、9年前微博,他正为一个设计案子焦头烂额,时间是凌晨四点。

我似乎能看到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,蜷缩在台灯下、书桌上,不知道命运的会驶向何方。

而彼时唱歌的他,已经拥有了两家书店,如今朋友圈看起来,似乎已经移居澳洲了。

第二,就是郑智化在马路上碰见的一个陌生人,郑智化问他为什么不快乐,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,却没有人祝他生日快乐。

于是郑智化给他写了这首歌,祝他生日快乐,向他说:有生的日子天天快乐,别管生日怎么过。

他还说,这个世界总有人一无所有,总有人得到太多。

第三,便就是我的心境了。我不曾记得别人的生日,也不曾让别人记起我的生日,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。

直到有天晚上和沉沉他们一起吃饭,当成玩笑随口而出。

而后便极力阻止庆生行为,仅仅要了几瓶啤酒,开怀畅饮,但那顿饭吃的也很开心,我也很为他们而感动。

我也时常记起怡云。

秋天到了,冬天也快来了,我总觉得冬天的感动显得更加热烈。

我不会再向别人说起生日,每一天都是一个人的新生,他经历人世间,总要看看不同的太阳。

我祝你生日快乐。

荒煤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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